考古学,是根据古代人类活动遗留下来的实物史料,研究人类古代情况的一门学科。它似乎离我们很遥远,但却与我们的日常生活密切相关:“碑”的原始功能是什么?名片是什么时候兴起的?最初的火锅是什么样子的?……现今诸多物质文化的来龙去脉之谜,都可在《趣味考古》(叶文宪/著,上海古籍出版社)一书中轻松觅得。
“碑”用来垂放棺木
《开心辞典》节目中出了一道题:“‘碑’原先是做什么用的?”参赛者答:“用来测太阳的影子。”主持人说:“祝贺你,说对了。”其实,这答案是错的。用日晷测日影,只需要一根棒状的指针就可以了。“碑”,原先是立在墓口上面的一个木桩或石桩,用来安置绞车、垂放棺木的。等到落葬完毕,碑没有用了,就被埋在坟堆里。木质的碑都腐烂了,所以一直没被发现。20世纪80年代发掘陕西雍县的秦公1号墓,在墓口发现了石碑,从而证实了“碑”原先确实是用来垂放棺木的。大概到了汉代,人们在安放好棺木以后,不再把碑埋到坟堆里,而是让它仍然竖立在坟墓前,并在上面镌刻了死者的名讳,于是就成了墓碑。由于墓碑是从安放绞车的石碑演变而来的,所以,汉代的墓碑都是上尖下方、中间有孔,仍然保持着原来安放绞车用的石碑的形状。后来,墓碑的形状渐渐变成上圆下方的了,篆额的形状也不再是上尖下方的了,说明这时人们已经完全忘记“碑”原先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了。
秦末汉初就有名片
名片至少在秦末汉初就已出现了。《史记·高祖本纪》记载,刘邦在沛县当亭长时,有一次和朋友一起到吕公家去贺喜,因为没有带钱而不得上堂入座,便假装“为谒曰:‘贺钱万’,实不持一钱。谒入,吕公大惊,起,迎之门。”《释名》曰:“谒,诣也;诣,告也。书其姓名于上,以告所至诣者也。”这“诣”就是汉代的名片。1984年,在安徽马鞍山发现的东吴将军朱然墓中,出土了三枚谒。
谒是下级对上级、晚辈对尊长通名时用的名片,平时在亲朋同僚之间使用的是一种比较简易的名片,叫做“刺”(札)。刺的出现比谒略晚,但至少到东汉时也已十分流行了。由于刺比谒更轻巧、灵便、实用,在使用的过程中,刺逐渐取代了谒。隋唐以后,纸张普及了,名刺不再使用木片,而改用纸来书写了。于是,它的名称也就逐渐改称为“帖”了。但有意思的是,刺传到日本后,也被日本人所接受,他们至今仍把名片叫做“刺”。
战国秦汉时期,人们主要还是用竹简木牍来写书写信,所以那时文具盒里所放的文具和现在是大不一样的。
1957年,在河南信阳长台关1号楚墓中,出土了一只放文具的小木箱,大小和现在的鞋盒差不多,里边放着12件文具。可分为两类,一类是加工制作竹简的工具,如截断竹筒用的铜锯,钻孔编册用的铜锥等;另一类是书写文字用的笔,还有砍削竹简、改正笔误用的铜削刀。1981年,在浙江绍兴坡塘狮子山发现的战国墓中,与铜锛、铜刻刀、铜削、砺石共出的,还有陶线锤,这是拉线编织简册时用的。由此可见,在战国时代的文具盒里,用于制作简牍的工具,比书写文字的文具要多得多。
在居延烽燧遗址出土的木简上,曾经发现过有“出钱六十二,买椠二百”的记录。“椠”是木简的半成品。说明到了汉代,在市场上,竹简木牍已经有作为商品供应的了。这样,文具盒内就只要放文具就行了。而在战国时,洛阳人苏秦求官不成,回家受到家人的奚落,于是便夜以继日、发愤学习,“读书欲睡,引锥自刺其股,血流至足”。这锥子,原来就是放在案头文具盒里用来编竹简的文具,唾手可得,并不是特意找来刺股的。
火锅自古受欢迎
鼎是商周时代使用的一种主要的炊器。圆鼎三足,方鼎四足,足间的空当是填柴烧火的地方。但在已发现的西周铜鼎中,其足中部多了一个托盘,或在鼎腹下有一个围起来的炉膛。这种鼎至少已经发现16件之多。它的特殊结构适宜在托盘或炉膛里放置炭火温热食物,所以被叫做“温器”。
战国初期的湖北随县擂鼓墩一号墓中出土了一件叫煎盘的特殊铜器,它由四根立柱连接上下两个圆盘组成,上盘深,盘边有铜环提链;下盘浅,盘底有长方形镂孔。出土时上盘里残存有鱼骨和梅核,下盘内放着木炭。这一发现为我们提供了温器用法的实例。这种特殊的炊器马上使人联想到:它会不会是用来涮肉的火锅?
火锅的起源曾引起许多学者的兴趣。有人说汉代文物中常见的谯斗是火锅;又有人说白居易《问刘十九》诗中所说的“红泥小火炉”是火锅。唐代火锅传入日本,于是涮肉食俗又风靡了东瀛。不过,现在能看到的用火锅涮肉的记载最早见于南宋泉州名士林洪著的《山家清供》,此书中记叙了涮兔肉的吃法,并特地注明:“羊肉亦可。”
到了清代,吃火锅已经十分普遍。乾隆皇帝尤其喜欢吃火锅,所以他六次南巡时,所到之处都为他准备了火锅。嘉庆元年宫内举行千叟宴,据说总共用了1500多个火锅! 来源: 半岛网-半岛都市报
2007年11月12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