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东四南大街102号“大兴公寓”,是银街上残存的百年建筑之一,值得庆幸的是,这座二层小楼至今还保存完好,一层不知何时成了临街店铺,一家箱包店,一家时装店,再一家就是京城唯一的修笔店——“广义修笔店”。
乍一看,3家门店的招牌和门脸,十分整齐划一。但时装店和箱包店,都敞着门,门口或站着高挑的塑料模特,或挂满漂亮的包包,唯独“广义修笔店”的门是关着的,门里放着一块半人高的白底红字的牌子,上书:“钢笔专卖,修配笔尖”。
虽然是查清楚了地址,找寻而至,但记者开始还是与这家修笔店擦肩而过,毕竟它被埋没在五颜六色的服装店中,而且太过安静。
▲张广义师傅正在帮顾客检查钢笔。
▲广义修笔店经常能引来路人关注的目光。 记者 张慧 摄
■四壁都挂满字画奖状
还未进门,看见一个中年男子从门里走了出来,手里拿着一支旧钢笔,“这里没有零件,那就难配了。”原来他想给自己的老钢笔配个零件,找到这家京城唯一的修笔店,也未能如愿。
进了门,看见一米多宽的柜台被五六个顾客堵得严严实实,张广义师傅正在招呼顾客。记者趁机环顾了一下这个七八平米的小屋,除了一米多长的玻璃柜台里摆放着一排排新笔,柜台后靠北墙有张木桌上面放着修笔用的机器、家什。小屋四壁都挂满了字画、奖状。
仔细看来,连连吃惊。
且不说,从80年代起张广义得的各种奖状“全国先进个体劳动者”“北京市劳动模范”“先进个体劳动者”“先进个体经营者”“信得过个体户”“信得过单位”,多得都要摞着贴在墙上。单是剧作家吴祖光、文物鉴赏收藏家王世襄、书法家雁翎怀德、张原等人的墨宝就占据了小屋的“半壁江山”,其中王世襄老先生题写的一首小诗:“半廛小肆客争临,笔好人诚惬众心。若问缘何常灿烂,只因骨内有真金。”笔者至今还记忆犹新。
此外,空军部队的顾客、检察院的书记员、东城体委柔道教练、美术学院的学生……都用自己的方式,留下对张广义师傅的感谢。一位姓肖的顾客写道:“钢笔张,老字号,服务周到,信誉可靠,中国人都需要”。9岁的刘宸小朋友也把自己的“唐诗二首”钢笔习作送给张师傅。
被这些或“非凡”或普通的顾客们称为“广义老友”“广义仁兄”、老师、先生、同志和师傅的张广义,今年已是77岁高龄了。
初中毕业后,他17岁开始,为了谋生和父亲一起卖钢笔,当顾客的钢笔有小毛病时,就顺手帮人修修,渐渐对修笔产生了兴趣。在50年代的时候,他练就了一手“点尖儿”(把一个小钢珠焊在笔尖的顶端,再在钢珠上开出一条小缝,作成钢笔尖)的绝活。1956年至1962年在东安市场,他每天要点尖儿30至50支。1962年,张广义师傅因为身体的原因,离开了东安市场,在“大兴公寓”租了店铺,45年来,“广义修笔店”聚集了好几代人的钢笔情结。
但现在,张广义师傅没有徒弟传承手艺,他的修笔“绝活”面临失传。
■“我就怕解决不了让人家失望”
当记者从这些题字中回过神儿来,顾客已渐渐散去。
一位香港客人正和张广义聊着天。
“我会上网介绍(修笔店)给其他爱好者,如果他们来北京,有兴趣的话,可以来看看,我说每天下午3点到5点,全周都开,在东四南大街,新闻出版署的对面,可以吗?”“因为游客不可能呆太长时间,七八天的样子,如果他们带笔来的话,你一般要多久能修好?”
“一般的情况当时都可以(解决),就是怕没有零件。”张广义说,“你要做(上网介绍)我这个店啊,我不反对,可是我也不欢迎。为什么?咱们作不到有什么都能解决,往往是人家顾客来了,没有给人家解决,让人失望。我有个建议,你可以说,我看到北京有这么一家小的修笔店,可别说什么都能解决,我就怕解决不了,人家失望。”
张广义说:“我有时候遗憾的就是力不能及,越好的笔越缺零件。有顾客拿40年代的派克来了,缺了零件,我这也没有,就觉得很对不起人家。现在很多生产钢笔零件的厂子都没有了,或者即使厂子在但老的零件不再生产了,我原来有好多好笔,但都拆了,给顾客换零件了。”
“再说,20年前我点尖儿都可以,30年前我点的笔尖,顾客现在用得还好,但是现在眼睛花了,点尖儿早就点不了了。钢笔只要没断我可以修修,但是断了,我就无能为力。”
说到这儿,张广义师傅试探性地问了香港客人一句:“美国现在有没有旧货市场,卖旧钢笔的?贵不贵?”
“美国现在都是上网拍卖的,有时候买到好的,有些时候买到坏的。如果您需要,我可以帮您买。”香港客人说。
“哦!”张广义沉思了片刻,没再说什么。
他想自己花钱,买些旧笔,方便给有需要的顾客换零件,但对77岁的老人来讲,上网毕竟是件难事,何况还要麻烦只有一面之缘的客人。
■“张师傅,要带个人啊,不要让这个技术失传”
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“张师傅,我这个笔拿温水泡了一宿,还是不能用。”一个戴眼镜的老人进门拿出一支钢笔就说。
张广义接过笔来,拧开笔杆,看了看说:“再用温水泡泡,根本没有泡通,如果泡通了一捏就瘪了,可不能着急,也别拧,拧坏了就太可惜了。”
“太粘了,有没有溶解这个的东西?”戴眼睛的老人说。
“我不给您推荐,有朋友说,用洗涤灵,用酒精,我都不给您介绍,有的东西搁里头怕反应,我说最安全的就是温水。”张广义说,“您别着急,您这好多年没用它了,现在您想用了,但是里面墨水沉淀太多了。”
“我就是舍不得这个笔,这个笔都跟我大半生了。我这笔是1948年我在东单花十四块银元买的,犀飞利的。以前张师傅就给我修过这个笔。电视台报纸登他好多次,这个小店,如果租给其他人,光收房租,也比张师傅修笔挣得多,张师傅都是为了钢笔,为了(我们)这些用钢笔的(人)。”这个戴眼镜的老人对记者说,“你知道吗?解放前,是一支派克一两黄金。现在用钢笔的越来越少了。两三块钱的圆珠笔,写完一扔。年轻一代,干什么都用电邮,喜欢写钢笔字的越来越少了。”
“但今天在这里看到,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用钢笔,很意外的。”香港客人插了一句。
“可不是,有个9岁的小男孩,他学写钢笔字两年了,他爸爸常带他来这里买笔修笔,你看他写得字多好,还有不少小孩来我这里。”张广义师傅笑着指着墙上的“唐诗二首”钢笔习作说。
“张师傅,要带个人啊,不要让这个技术失传,钢笔在人的心目当中,它不会磨灭。”戴眼镜的老人说。
“现在眼睛不好了,花了,教给人做,现在没有人会做这个了。”张广义师傅的语音低下来。
店里的人都沉默了。
■笔尖落在纸张上,润滑得就像用手接触婴儿的肌肤
闲聊一阵儿,香港客人和戴眼镜的老人都告辞走了。记者拿出一支下水不畅、笔尖有问题的旧钢笔,请张老“医治”。
“笔尖本身不好,两边也不齐,写起来会拉纸。我给你清理一下,然后磨磨笔尖。”张老坐在工作台边,借着灯光,用放大镜仔细地观察了一番,用刀片慢慢清理了淤积的墨水,然后娴熟地在机器上打磨起来。
半分钟不到,打磨完毕,张老用水把笔胆洗干净,然后蘸了点墨水,在纸上写了写,感觉不是很满意,他又重新拆下笔尖打磨了起来,直到他满意,才把装好的笔递给记者,“你试试,看顺手吗?”
虽然,记者对张广义的手艺早有耳闻,有人说新笔请他磨一磨都会更好用,但还是没有想到,这支早被记者淘汰的钢笔能写得如此流畅,笔尖落在纸张上,润滑得就像用手接触了婴儿的肌肤。
“用时间长了,还会更好的。”张广义微笑着说。
“张师傅,您有没有考虑过这个行业将来会怎么样?现在北京只剩下这一家修笔店了,您有没有想过如何让修笔这个行业不在北京消失?”记者问道。
张广义说:“为什么这个行业没有人做,首先,一个是这个行业市场不景气,经济收入是个主要问题,我不能误人子弟,我现在点尖点不了了,机器都没有了,我起码应该给人家做个示范吧,但现在也做不了了。再说,现在买支笔,坏了花钱修一修,在我这两三块钱,可做支笔要多少钱呢?做笔杆,常见的样式,用赛璐珞化学料,现在都没有这个料了。老配件又缺,以前有生产钢笔零件的厂,现在这些厂很多都没了,我还是和上海笔厂联系,老关系,但是也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。”
■“不能拿别人的笔作试验啊”
“修了一辈子钢笔,有没有一种办法,能让修钢笔流程化、简单化,也就是简单易学?”看到张广义修笔几乎都是纯手工活儿,记者发出了这样的疑问。
“快不了,不可能工业化、流程化,修笔是全手工,需要手法和经验,看见挺简单,就是这么一掰,但是这是几十年的经验,我当初也做了很多试验,比如说点尖儿,就拿自己的笔练,就是金笔也要解剖了做试验。也交“学费”了。”张广义说,“要快换新(零件)的最快,比如说笔尖摔弯了,换个新的,但我不提倡换新的,一个笔尖用了一段时间以后,用顺手了,换个新的未必写得顺手。”
“交‘学费’的时间有多长?”
“就拿‘点尖儿’来说,交学费的时间在两年以上,在这两年中,不敢给人点,琢磨好了,同行说这活儿行啊,这才敢接活儿呢。不能拿别人的笔作试验啊。”
■“人活着让人信任,这是最快乐的”
“修支笔只收几块钱,很多顾客都不敢相信。您价格定这么低是为什么?”记者忍不住抛出了这个一直想问的问题。
“这个行业说白了,就是挣不了多少钱。现在用钢笔的人少了,但是不等于没有人用。我从小上学的时候就爱钢笔,但字写得不好。正因为我写不好,我就愿意修好了钢笔,让你们写。”张广义师傅笑着说。
“修了一辈子的钢笔,您觉得最大的收获是什么?”
张广义说:“既然做这一行,大家需要,我就觉得挺愉快的。不管经营什么,诚信是最重要的,做生意实实在在、做人实实在在,其实都是一个道理。说实话,你不骗人,别人信任你,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。这信任是无价之宝,人活着让人信任,这是最快乐的。咱穷和富先搁一边,让人家说‘这人不错’这是最高的评价,可是你得先这么做。”
正说着,一个中年男子走进小店,站在柜台前,打量这小店,足足有三四分钟。
张师傅问他有什么需要的,他说:“今天到附近书店买东西,知道老师傅您在这儿,路过就来看看。”
5点已过,顾客都走了,张广义师傅关上店门往家赶去,家中还有老伴在惦记着他,是该打烊回家吃饭的时候了。
■读者调查
逾七成读者呼吁“留住老手艺”
有读者认为,这些传统老手艺,更为人们所珍视的,是其蕴含的精神层面的价值
张广义师傅,并不是唯一的“守望者”。在其他一些传统手工艺行业中,也有不少人像他一样的孤独。
家住北京景山西街高卧胡同的靖奎老爷子,今年已是93岁高龄的耄耋老人了,堪称剃头行业的“活化石”。然而他干了一辈子的剃头行业,如今也面临着后继乏人的困境——靖老爷子收过十几个徒弟,但现在除了一个70多岁的女弟子,都已去世了。而那些人的“再传弟子”们,如今也已销声匿迹,取而代之的,是满街花花绿绿的发廊。
修钢笔、理发、修钟表、换锅底、锔盆锔碗、弹棉花……一个个我们曾经熟悉的、活生生的场景,如今却只能成为脑海中的回忆。再过若干年,这些名词,会不会从人们的记忆中,也彻底消失?
■传统手艺,依然有存在的价值
有网友认为:这些老手艺之所以失传,是因为他们不赚钱,没市场,已经“失去了存在的价值”。那么,事实真如这位网友所说吗?为此,本刊发起了网络调查。调查结果却与那位网友的观点大不相同——有八成(80.35%)读者认为:尽管社会发展、时代变迁,这些传统手艺,依然还有存在的价值。
什刹海老字号小吃“爆肚张”的老掌柜张耀兴,曾这样比较剃头业和现在的美发行业:“刮脸、绞鼻须、掏耳朵……现在起码说,50岁以上,还能懂得这一套,50岁以下根本就不懂……现在这个发廊什么的,就知道拿剪子给你铰,铰完了完,刮脸根本他就不会……这个刮脸,对于理发的人,是最舒服了,跟你自己拿保险刀刮,又是一种感觉……”
不要以为喜欢这些老手艺的都是些上年纪的人。张师傅的修笔店里,也有9岁的小“笔友”刘宸;一位热衷于时尚的小伙子,也曾经去靖山西街找过靖奎老爷子,去剃一个曾在2002年韩日世界杯上大放异彩的“莫西干”头。
■老手艺是一个民族的精神财富
有读者认为,除了上面提到的一些实际的功用价值之外,这些传统老手艺,更为人们所珍视的,是其蕴含的精神层面的价值。
这些老手艺人,对待自己的工作,总是兢兢业业、一丝不苟。多年的磨练,让他们的技艺绝对对得起“炉火纯青”这个成语;对待顾客,他们更是全心全意,方方面面都为顾客考虑:比如张师傅修笔,小毛病从来都是告诉顾客怎样自己动手解决问题,比如笔因为墨水干了堵住了,张师傅会告诉顾客“回去拿温水泡泡就行”。张师傅的原则是:让顾客能免费的就免费,“还是尽量让大伙儿便宜一点”。
只有对待自己的收入,老手艺人们才往往不那么计较,“瞧着给”是他们当中很多人的口头语,你给多了,他们可能还会很不高兴地让你拿回去。尽管他们也自称“我也想住大房子,也想钱多点”,但实际上,多赚别人一分钱,他们心里都“不落忍”。
有读者评价说:这种看似简单、与现代社会似乎格格不入的工作和生活方式,却让人感到一种难得的纯朴、亲切。他们身上留存着的一些东西,正是当今这个时代的人们渐渐失去的、遗忘的……
张师傅的钢笔店,被钢笔爱好者们称为“用钢笔人的精神家园”;靖老爷子的故事,更是被导演们拍成了纪录片、电影,去感动着更多的人……
■老手艺该留存下来,但怎么留?
调查中,有七成(71.82%)读者认为:这些濒临失传的传统手艺,需要将其流程,以某种形式保存下来,留给后人看;另有两成(20.70%)读者认为:这些传统手艺中,应该有选择地保存一些;只有6.05%的读者认为这些传统手艺“不需要保存”。应该说,在对待传统手艺的态度上,大多数读者的观点还是趋于一致的。
然而,这些老手艺所面临的困境,依然是人们无法回避的一个难题。
缺乏市场,利润微薄,让很多老手艺都后继乏人。而那些宽厚的老手艺人们,对于后继者的缺失,在惋惜的同时,却也表示:手艺不挣钱了,不能再勉强年轻人去学。
有专家指出:与传统工艺(如景泰蓝、绒鸟等)相比,老手艺的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相对匮乏。在市场化程度很高的今天,这无疑是老手艺保存的又一个难题。
老手艺该怎么留存下来?答案,还在寻找中……
■对话
传统手艺退出“行业”
但技巧应得以传承
阿龙,北京电视台主持人。从小酷爱老北京传统文化的他,主持着一档专门介绍北京风土人情的节目《这里是北京》。谈到北京的传统手艺,阿龙自然是滔滔不绝。
记者:您如何看待这些老手艺逐渐失传的现状?
阿龙:有些手艺——确切地说应该叫传统手工业,比如修钢笔、修表之类的,暂时还不会绝迹。毕竟,现在人们还没有富裕到那个程度:一些人家里有块欧米茄手表、有只派克笔,可不是用坏了就肯“随便一扔”的。但随着其替代品的日益增多,他们的前景也岌岌可危。
记者:不过,还有很多人是十分怀念这些传统手艺的。
阿龙:那当然了。这些手工业,代表了昔日的一种生活方式,也被很多怀旧的人所推崇。但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却是:现在,很多——尤其是在北京——怀旧的人,八成经济条件都不太好。他们喜欢传统的手工业,却不能给这些行业带来利润。另外还有一点,这些传统手工业的上游产业,也都已经不复存在了。
记者:您认为传统手艺的失传,主要是因为市场的问题?
阿龙:实际上,不只是传统手工业,北京传统的工艺品生产制作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——虽然与纯手工业相比,工艺品更具有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。但同样,喜欢它们的人经济条件有限,往往买不起。
记者:现在,倒是很多老外喜欢老北京的传统手工艺品,他们应该买得起。
阿龙:但是他们往往不知道去哪儿买到地道的玩艺儿。
记者:既然是市场的问题,那么从市场的角度考虑,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法呢?
阿龙:现在,一些手工艺品采取了纯手工与机械化结合的模式:比如空竹,你可以花20块钱买一个工厂批量生产出来的锻炼用,也可以花成百上千买一个纯手工的空竹当收藏品。但并不是所有的手工艺品都可以这样发展——比如“毛猴”,用蝉蜕和辛夷等材料制作的,只能纯手工制作,绝对不可能批量生产。很多没法跟工业化生产结合的手工艺行当,就会逐步没落下去。
记者:有人说,这些传统手艺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,失传了也无所谓。您怎么看?
阿龙:我觉得这些东西失传了的话,很可惜,非常可惜!这些传统的手工业也好、手工艺品也罢,也许我们现代社会真的不需要他们了,但我想我们应该把这些东西作为我们的文化遗产保存下来,让后人能感受一下前人的那种生活方式。
记者:文化遗产?
阿龙:对!这种保护,不应该是那种静态的将工艺流程、设备封存起来的静态保存,而是应该由“人”来保存——将这些东西通过“口传心授”的传统模式留存下来。那些学习传统手工艺的人不一定去从事这一行业,但可以将这一行业的一些技巧传承下去。
工艺品的保护,参加博览会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。很多老手工艺人的作品,获奖无数,但他们家里还是穷得叮当响。没办法,金奖毕竟不能当饭吃。
记者:那么,您觉得保护这些传统手艺和工艺品,需要什么?
阿龙:最需要的,应该是全社会对这些东西的重视,要大家共同的努力才行。在这里面,媒体的宣传、介绍和呼吁也是必不可少的。更重要的是:保护传统手工艺,需要政府在政策上的扶持。
■链接
北京部分传统手工艺
编者按:很多老手艺人叹息:好玩艺儿没人欣赏;也有很多老百姓感慨:好东西看不着了。原因之一,便是很多人不知道,那些传统手艺、手工艺人都在哪儿呢?为此,编辑整理了部分老北京传统手工艺者的联系方式,希望有读者看后,能去找到那些地方,领略一下老北京传统文化的魅力。更希望有高人帮忙,提供更多老手工艺人们的资料。
“钢笔张”张广义
类别:钢笔修理
地址:北京市东城区东四南大街102号“大兴公寓”
电话:010-65253594
靖奎
类别:传统剃头手艺
地址:北京市西城区景山西街高卧胡同
刘品一
类别:钟表修理
地址:北京市朝阳区甘露园南里一区33楼西侧南京时表店
“宝刀衡”衡起通
类别:刀剑锻造
地址:北京东城区金鱼胡同新东安市场地下一层老北京一条街
电话:010-81133948/13621378940/13681141673
“毛猴曹”曹仪简
类别:毛猴制作
地址:北京市西城区西黄城根南街图样山胡同
徐海峰
类别:面塑(捏面人)
地址:北京宣武区前门西河沿大街188号
电话:010-62489672/13661228164
“葡萄常”常弘、常燕
类别:玻璃工艺
地址:北京崇文区东花市大街下唐刀胡同
聚元号弓箭
类别:弓箭制作
地址:北京朝阳区农展馆南路北京市水利局团结湖宿舍平房3号
电话:010-85960827/010-83242090/1361111808
“花儿金”金铁铃
类别:绢花工艺
地址:北京崇文区花市下二条
“风筝哈”哈亦琦
类别:风筝制作
地址:北京市宣武区琉璃厂“哈记风筝铺”
“小灯张”张双志
类别:彩灯工艺
地址:海淀区车公庄西路23号北京市水利科学院家属社区
(感谢阿龙提供部分资料)
来源:新华每日电讯 记者 张慧 王学良
2007年06月20日